全是成捆的纸张。</p>
不过有一点好，就是乾人吃苦耐劳，手脚麻利，再加上这些天都是晴天，每天都有晾晒，纸张里面没有生虫。</p>
掌柜叹了一口气： “若是没有公子，我们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p>
“其他几家纸行怎么样？也是这种情况么？”</p>
“都是大差不差，货物积压得一个比一个多。”</p>
说实话，属实有些惨。</p>
嬴无忌微微点头： “等会你差人去把几家纸行货物积压的情况都统计一下，现在你给讲讲以前的货物都卖给谁，比例是多少。”</p>
“哎！”</p>
掌柜缓缓说道： “咱们的纸张成色算不得上乘，所以豪富之家一般不会买。咱们的大头，其实都是装订成册卖给民间学子，亦或者卖给书局，前者七后者三，只不过炎国纸行降价以后，这两拨人都不买咱们的了。”</p>
说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是愁容，整个人憔悴至极，明显已经在炎国的攻势下心力交瘁了。</p>
嬴无忌也感受到了他的压力，乾国虽然在战场上如日中天，但国家财力属实不行，整个国家机器都是为 “农战”两个字服务的，在外行商的人在生意上几乎得不到任何帮助。</p>
在嬴越登基之前，炎国财力一度有追赶黎国的趋势，尽管后面被嬴越打得叫苦不迭，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只要心够狠，下定决心打价格战，绝对能拖死绝大多数乾国产业。</p>
他稍作思索，开口问道： “这些人买纸都做什么？”</p>
掌柜答道： “民间学子一般都是用去抄书，毕竟书局中的成品书太贵。他们也会受雇去书局抄书，卖给那些豪门大家。”</p>
“嗯！”</p>
嬴无忌放下心来，这些东西跟自己了解到的没有任何出入。</p>
掌柜急切地问道： “公子！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破局之法究竟是什么啊？”</p>
嬴无忌笑了笑： “这个你不用急，我只能告诉你，三天之内就会有书局出面，把咱们的积压的货全部按照正常价格收走。”</p>
“真的！”</p>
掌柜有些难以置信，现在炎国纸张物美价廉，还有书局愿意以正常价格收自己家的纸？</p>
公子的人脉原来已经这么强了啊！</p>
他深吸一口气： “公子！我还能做什么？”</p>
嬴无忌笑道： “也没有什么？你跟其他几个掌柜通通气，把各家负责装订的伙计挑出来，工钱是原来的三倍，两份归他们，一份归各店，不过要跟我签订保密契约，如果泄密的话后果很严重。”</p>
掌柜赶紧点头： “公子放心！我们乾人，嘴巴很严的。”</p>
这点倒说的不假，乾国律法森严，即便这些出来的生意人，做事也十分规矩。</p>
嬴无忌点点头： “还有！你对书局的情况了不了解，平时卖的最多的是什么书？”</p>
“了解一些！”</p>
掌柜答道： “平时卖得最多的，自然是诸子百家的典籍，绛城是百家圣地，有不少别国学子前来求学，百家也都想吸纳人才，所以将不少典籍都公开了。</p>
再者就是一些小说家收集编写的逸闻趣事，虽说多有杜撰，不过不少人都喜欢看。</p>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丞相的门客兰陵生，前些日子刚编写了一册《山海诡谈》，引得书局内外竞相抄录，估计再过两个月才能缓缓降下来。”</p>
“哦！这样……”</p>
这小说家不是前世的网文作者，而是诸子百家中的小说家，虽入十家未入九流，朝堂上不见他们的身影，不过在民间还挺受欢迎。</p>
嬴无忌笑了笑，又交代了几句，让掌柜静等几天，就离开了。</p>
出门以后。</p>
花朝忍不住问道： “无忌！真会有书局用正常价格吃下这么大一批货物么？”</p>
刚才她一直在旁观，虽然这纸行以后也是她的产业，但却没有插话，只是在心中默默思考破局之法，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p>
嬴无忌自信道： “当然！花朝姐不信我？”</p>
“哪个书局？”</p>
“当然是花朝姐你的书局啊！”</p>
“……”</p>
花朝凌乱了，我什么时候又有书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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