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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能容纳五代。”

“本是一家人,到了五、六代就出五福,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只有专家、学者能解释。”

“禹维是专家教授,你说说看。”

禹维笑而不答。

大伙和吴丹唠了会儿嗑儿。然后五人一排,由当年的户长代表集体户全体成员向吴丹献词。哀毕后。

“吴丹,”伍一大呼一声,深情万种的说:“十五位户员整齐列队,你怎么落下了?”他的语气沉郁,百感交加,充满着悲伤。“呜呼吴丹,今也既逝,一生一死乃至交太。”

伍一说着说着,竞把自己带到初遇吴丹的情感中。

知青办定期定时对下乡知识青年进行培训。加强思想教育,爱国主义和共产主义理想教育。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扎根农村干革命。伍一、吴丹就是在这期培训班上认识的。

学生时代伍一、吴丹不在一个学校,下乡又不在一个公社。可是当吴丹见到伍一,她的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读书学习时,他抑扬顿挫的朗读,不断感染着每一位学员。联欢会上,朗诵着自己写的诗歌……半月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学员们揣着收获的果实回到集体户。当吴丹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在地头歇气儿的时候,竟是伍一的影子。她回到家,和当教师的妈妈说。妈妈让她冷静行事,青年在乡下是不允许公开谈恋爱的。她和妈妈耍着性子,“我不管,”她又怕妈妈生气,“不能这样吧?”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阻止。她又和军人出身的爸爸说,没想到爸爸也是妈妈那套话。这下子她没辙了。后来她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并亲自操办,顺利的转了公社,落到伍一在的集体户。公社知青办通知伍一,他高兴的想:集体户又添新户员了。然而让吴丹意外的是,在公社知青办见到了伍一。于是伍一、吴丹和前来迎接的战友,坐着马车一起回到集体户。大队书记、生产队长在集体户欢迎吴丹。吃饭的时候,吴丹听着大队书记、生产队长、战友们暖心的话,她感到了家的温暖。

伍一在户里住一宿,第二天一早他到公社上班。尽管吴丹在生产队,伍一在公社文化站,俩人天各一方,但是伍一周日回集体户。似乎这样有规律的见面,吴丹已经很知足了。

“凉水泡茶慢慢浓吧。”吴丹想。直到丁赞东插队到集体户,打破了吴丹天真幼稚的单相思。

伍一、丁赞东一见钟情。丁赞东的父母在她下乡前就对她说了这桩事儿,并且还给她指定了公社。尽管两个年轻人都蒙在鼓里,但是用伍一玩笑的话,就是在等丁赞东。要么他下乡两年,有那么多优秀的战友、农村女孩他从未动心。怎么一见到丁赞东就像开了闸的激流一样。吴丹傻眼了。也许父母劝慰的话始终在她的心里作怪?不然在丁赞东之前,她再大胆一些,说出自己为什么转户或更进一步和他说说心里话。唯唯诺诺只会误事,懊悔过后只有自责。

伍一的思绪又梦回现场,他接着说道。“吴主今生误世缘,丹翥馨生绕梦还。”

“多么亲切又明事理的诗。”战友在品头论足。

所以,战友的抽泣是心灵的感触与情思,仿佛又身临那蹉跎的岁月与逝者并肩的坚守。

伍一的词句使战友既激奋又感伤。三番两次的把人们带到曾经存在的画面中,不停的交替在脑海里。丁赞东记着吴丹对她说的话,“赞东,为了孩子,我们只能这样。”

一直以来,吴丹和丈夫的感情稳定,家庭和睦,互敬互爱。有了孩子俩人把重心放到孩子和工作上,生活平淡快乐。当他们的孩子上初中时,她的丈夫升为局长。此局有位三十左右的研究生职员,局长到任后,她逐渐膨胀起来,运筹了一段时间,终于和局长好上了,并向局长再三重申:决不破坏家庭。吴丹的丈夫做梦也没想到,天上掉下个馅饼。免费的午餐谁都会享用,况且她未曾婚配,又有几分姿色。于是,局长大人思量后,心平气和的与吴丹摊了牌。尽管吴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残酷的现实不得不面对。经历煎熬与折磨的吴丹最终放手。为了孩子,俩人各退一步,家不散但谁儿也不干涉谁儿的“内政、外交。”吴丹和丁赞东说的最贴心的话,“人得认命。”

伍一的话语停下来,战友们抬起头,呼出一口气,舌头舔一下紧抿着的嘴唇。接着伍一语气昂扬的说:“老去自觉,万人都尽,哪管人是人非,春来尚有,一事关情,只有花开花谢。”他缓了口气。

“愿逝者安息!”

哀伤的情绪使人腿软、心悸。走的时候,每个人以自己的方式纷纷向吴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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