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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消逝的记忆

他忘记了收留他的老院长,

忘记了那些调皮的孩子们,

忘记了孤儿院里发生的那些故事,

忘记了那个在大树下安静听他讲故事的小女孩......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但他忘了自己为何而哭泣,

他痛苦地嘶吼呐喊,可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知道自己正在失去着什么,

他在害怕这种失去。

但好在并未持续多久,一个声音从墨白的背后传来,

“小家伙,你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陌生的声音就好像一根扔向落水者的绳索,

墨白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就像落水者不顾一切地抓住绳索。

当他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有着白色头发灰色胡子的老者,

老者穿着破旧的布袍,布袍上简陋地缝着几个形状各异的贝壳。

墨白不认识这个老人,不,应该是不确定自己认不认识这个老人,

毕竟他现在的记忆很混乱,并且还在不断流失。

听到老人的问题,墨白只是下意识地回答:

“我...我叫墨白...”

不出所料的,他依旧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但老者好像接收到答案,笑着补充道:

“不不不,我是问你是谁,而不是问你叫什么。”

这次还没等墨白想好怎么回答,老人就自顾自的说道:

“你身上有些气息让我感觉很熟悉,不,很作呕,这令我很困惑。”

老人说着,脸上表现出一种人性化的思考,

这本来是一种很正常的表情,

但墨白只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摆出这个表情显得很怪异。

但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

因为此时,他突然感觉有一只畸形而修长的手扼住他的咽喉,

但他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仅能通过触觉判断这只怪手有着如鲸鱼般光滑的皮肤,

并且在他的背后,好像有某种锋利的东西将自己的衣服割开了一个口子,并且还在继续深入,仿佛要连带着割开自己皮肉。

就在窒息感不断加深时,布袍老人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

“算了,你不是祂们,只有这一点我倒还能确认。”

听到这句话,墨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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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扼住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背后的东西也远离了,

虽然老人看起来一副很和善的样子,

但经过刚才那一出,墨白开始在心里暗自防备,

他在不自觉间放弃了对记忆流失的纠结。

而布袍老人似乎察觉到了墨白的心理活动,笑着说:

“刚才只是它们擅自主张罢了,虽然我确实很讨厌你身上那股气息,以及那个一直藏着不敢露面的家伙。”

墨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个真正熟悉的声音,

“三只小猪的故事真的很可笑,不是吗?即使能侥幸打败大灰狼一次,但终究难逃它们只是食物的命运。”

“况且,它们中的大部分可没那么幸运。”

墨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看见一个上身薄外套,下身牛仔裤,

脸上带着一副森然的白骨面具的男人,

墨白认识这个男人,并且还是刚认识没多久的,

“欧阳引之...”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对了,我之前是在地下室和他战斗,我输了,不出意外的输了...”

“然后...我好像是晕了...还是死了?”

“不对...不对,我早就死了...”

就在墨白陷入迷茫的时候,“欧阳引之”几乎是用瞬移的速度来到他面前,

他将手放在墨白头上,轻声说了句:“黑夜将至,我们终将醒来...”

随后,墨白浑身被灰蓝色的火焰包裹。

但这火焰并不热,相反,他只觉得一阵能冻结灵魂的严寒。

墨白被这极端的严寒刺激地苏醒过来,他感觉浑身的筋骨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稍微动一下仿佛就能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

他的眼睛被血污所黏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把眼睛睁开,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正在给金文轩治疗伤势的莉莉,此外还有四个他不认识的人:

一个是站在莉莉旁边,留着一字胡神色凝重的大叔;

一个正在观察“苏雪珊”尸体的长发女人,因为对方穿着紧身衣并且背对着墨白,所以看不到长相和其他特征;

一个黄红色相间发色的混混正坐在那口棺材边上,正在摆弄手上一团跳跃的火球,此时他俯下身子好像是想试试手上的火球能不能把棺材点着。

最后是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穿着破烂大衣,造型邋遢,面容阴狠的老头,因为距离很近墨白仿佛闻到了老头身上有一股很久没洗澡发酵了的臭味,

这股味道直接呛得墨白咳嗽了一声,而这一声直接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半天没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墨白则开口说道:

“呃,各位下午好啊...”

......

于此同时,梦境世界中,

墨白随着火焰一同消散,“欧阳引之”站在原地不动,微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老者先开说道:

“我应该警告过你们,搞事可以,不要越界。”

“我只是来叫醒这个小家伙的,如果冒犯到了您,我向您道歉。”

“欧阳引之”表面上是在道歉,可姿态倒是一点也没放低。

老人倒也不恼,依旧语气平和地说道:

“呵呵,道歉起码也得本体来吧,冒充别人的样子,你这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您开玩笑了,一具分身舍弃了也就罢了,毕竟是为了大局考虑,希望您能行个方便。”

“我说过,你们有什么计划,我懒得管,但,不要越界。”

“也就是说,您一定要和我们做对了?”

老者没回答,反而自顾自地说道:

“本体不敢来,那分身就留下吧。”

“欧阳引之”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意义的举动,任何人都干涉不了我们的计划,即使是您。”

说完,他眼眶处的血红散去,整个身体也随之失去生命力,

灰袍老者没有阻止祂的离开,反正抛弃这具分身短时间内也够对方好受了。

老者挥了挥手,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伸出数只畸形怪异的手,将“欧阳引之”的身体拉走。

“想弄死这个小家伙很简单,但那,可就太无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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