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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蹈覆辙

没几天,闫女士又想上一次那样哭哭啼啼找到我,这一刻我清楚意识到,女人的本质是一团棉花糖,什么味道自己而定,不变的特质就是软,倒不是软绵绵的软,这个特质应征在闫女士身上呢,具体表现为心软。

“一个男人,至于吗你。”说完这句话,闫女士停止哭泣,我自己也一愣,一个男人,至于吗你。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她抬头看着我,眼睛哭的像只小兔子,妆也化了,我无奈叹息,“到底怎么了,是我想的那样?”她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抽纸盒,抽了几张擦了擦眼泪,坐的离我更近了些。

“能怎么样呢,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心软呢?这太不合理了,明明他做了那样的令我伤心不已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当我再看到他的脸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我难道是什么软骨头吗,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我……我知道你肯定非常瞧不起我吧!”听完她这番话我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我双手扶住她的肩,试图让她明白我所说的,“闫文苏,想想我们两个人,想想我,是不是一直在反复横跳,”我顺势搂住她,她又忍不住呜咽起来,“我们的人格像分裂了开来,一面让你理智的活下去,一面让你重新做回大众定义下的小女人,我懂,这挺痛苦的,从你的二十四岁到三十岁,六年,这一定留下了非常令人难忘的记忆,可是我们都该好好再正视自己了,你说我们的这一面,只有我们自己能看到吧,哪怕是你刚和他分手的时候,你爸那样催你回去,你也只是玩儿了把清心寡欲,哭过没?没有!”她从我怀里坐正起来。

“在我认识你的这些年里,你很少这样,我也不玩儿什么女权,你是不是被一个男人拖住脚步了,是不是感到自己很久没有再前行了,你在年少时候想要施展的种种抱负,随着时间,都他妈消失了耶,听懂我说的了吗?都消失了耶!”我越说越生气,她却仍在哭哭啼啼,“我不想我们俩永远将这些事儿停留在嘴皮子上,这样的进步等于无效。”

她终于不再哭泣,“岱西,就像你被吴格困住一样,我一样被他困住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动作僵硬了起来,“我知道你懂我所说的,你对吴格的感觉,我对他的比你对吴格的还要强烈,我人生,他妈的,最美好的六年!你认为我们这些所谓的高知女性真的是真正的高知女性吗?你看看我们身上被贴上了多少标签,”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这个社会,对于女人的歧视无处不在,我们是三十岁的女人,是职场女性,是海归,是不用男人养活的女人,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们吗?说我们没人要,嫁不出去,这样的女人,这样强势的女人注定不能善终吗?我不信!”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地毯,弯弯曲曲的花纹,一条条鲜活的虫,拉扯着我的记忆,像要把我带入似梦似醒的迷雾中去。

她终于累了,躺在我的怀里,“岱西,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很羡慕她们,我想结婚,当一个人的妻子,做一个孩子的母亲,过一些平淡的生活,我并没有那么多崇高的理想了,”我欲开口,她用食指抵住我的唇,“别说话,别反驳我,你最喜欢反驳我了,我不要听。”

我笑了起来,“这次我不反驳你。”她心满意足的笑了,悄无声息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闫女士的一番话不得不让我再一次规划自己的未来,是做一名成功的职场女性,还是最终回归家庭,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将闫女士安顿好,随手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也不是所有的像我这样的女人都睡不着,但据我所知这的确不少。去711买了罐啤酒,一个人散步到了外滩,依旧繁华,这个鬼地方,不论人怎样落寞,它会永远繁华下去。突然,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

“聊聊,去哪儿?”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没有回他消息,一个人在江边晃晃悠悠,没过多久,他便打来了电话,我想也没想,挂断了。他仍不依不饶,我终于扛不住,接通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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