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乔心情有点忐忑，一直跟在霍屿声身后，越过人群时，她感觉得到所有人都在用余光看他们。
她故意拖着脚步，没有跟他并肩同行，她说不上这是对自己的少女情思感到心虚，还是怕别人猜测的目光。
可是霍屿声......就还是霍屿声。
他的背脊挺得很直，走得不快，甚至明显感觉到他在拖着步子等她，偶尔还会回头扫她一眼，看到她乖乖跟在身后又才转回去。
一旦确定了某些不一样的情愫，白乔乔就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收不回来，反而因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小细节、一个眼神或微动作牵引着，变得更加汹涌。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酸涩、猜忌、害怕、惊惶、想要逃避、又想要靠近。
“你是坐太久了吗？”
霍屿声发现，她从站起来到跟着他一起走，就一直保持着很慢很慢的速度，像是没办法迈开脚步。
他直觉敏锐，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脚麻了。
“揉一揉就会好。”
白乔乔：？
他在说什么？
白乔乔满脑子的乱想都不见了，只愣愣地看着他转过来的双眸，不明白他的意思。
“揉什么？”
“脚，不是麻了吗？”
“没麻啊......”
“那你为什么走这么慢，平时不是都蹭在旁边？”
白乔乔：“......”
她什么时候一直蹭在旁边了！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欸......
白乔乔不肯承认她是因为小心思而纠结，不敢靠近，于是顺着梯子往下走。
“哦哦，不是麻，是有点酸。”
“嗯，没事，我慢慢走等你。”
白乔乔听到他温和的语气，双腿没感觉，心里倒是酸酸麻麻上了！
为什么霍屿声要对她这么暖，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就只冲着他身上散发的那一点点光与热。
“唉——”
白乔乔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前面的霍屿声本就听力好，哪怕很轻，他也听见了。
“腿痛就上来。”
霍屿声忽然顿住脚步，不管背后有多少人还在用关注的眼神打量，仍是弯下腰向后举起双手，为了配合她的身高，还弯了弯膝盖把自己高度调节好。
白乔乔：？
该不会是想......背着她走吧？
“你做什么，不要这样！”
白乔乔慌里慌张回头看，发现那些明明正在看他们的人，倏地收回了视线假装忙自己的事情，余光却分明在探究。
“霍老师，大家会误会的！”
“是误会吗？”
霍屿声察觉到她的惊惶，站直了腰，转身朝她走了几步，身上好闻的冷幽香味霸道地将她笼罩住。
“白乔乔，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
凉风徐徐，吹动着酒店露台上的白色纱帘，一起一伏，如白乔乔此刻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