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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回、莱茵帝都

一个凉亭之中,德库拉看着有些憔悴的卡达尔。

他惊讶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哎,还不是学生不省心。”卡达尔叹道。

德库拉:“辛苦你了。具体说说吧。”

卡达尔吐槽了一下有关班级管理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不完成作业,破坏课堂秩序,拉帮结伙搞霸凌,说谎话骗人,青春期萌动,因为不喜欢她而摆脸色乃至言语攻击……

德库拉:“你有些急躁了。”

卡达尔:“嗯?”

德库拉:“其实不管他们是逆反心理,亦或者本性顽劣。你一开始都不应该急着用强制措施来改变现状。”

卡达尔:“为什么?”

德库拉:“因为自尊。”

“自尊?”

德库拉:“这些孩子其实并不知道真正的自尊是什么,但他们也有自尊。当他们认为你的行为伤害到他们的自尊时,便会不喜欢你,然后否定你的一切举措,哪怕你是为他们好。”

“可我没有伤他们的自尊啊!”

德库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没顺着他们就是伤害他们的自尊。”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德库拉:“他们此前处于那种散漫的状态已经比较久了,你贸然打破这种状态,让他们不适应且不舒服。从根本上来说,是你没有同理心,没有理解他们的这种不舒服才会这么做。你一点也不理解他们的感受,就直接去改变他们的状态,连个商量也没有,他们当然会感觉被冒犯。”

“我怎么感觉你的理有点歪?”

德库拉:“正不正,歪不歪,他们反正是这套逻辑。”

“那要怎么做才好。”

德库拉:“你得先让他们喜欢你,然后再建立威严。教孩子就像谈恋爱一样,你一上来就高高在上指手画脚,人家只会当你是个脑残。你得在建立感情基础后,再慢慢展现出自己的优点和观念,并潜移默化地去改变他们。”

卡达尔:“可是时间方面?而且我现在已经被讨厌了。”

德库拉:“小孩子的喜欢和讨厌,有时候一件事就扭转了。我给你找个唱黑脸的吧。对了,你还得把你们班上一些学生的情报给我,性格方面,爱好方面,以及喜欢的人等等。”

……

学校演武场。一位身着月白色武士袍的英俊少年正踢着沙袋。

德库拉走入场地拍了拍手:“踢得真不错。”

英俊少年没有理会德库拉,继续锻炼着自己的踢技。

“我是邻镇过来的,听闻伽马初中的傅雷同学文武兼修,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英俊少年面色微变,但依旧没有理会德库拉。

德库拉这时却是飞身一脚踹到傅雷想要踹的那个沙袋,然后另一只脚挡住了傅雷的踢击。

傅雷冷声道:“你是来找麻烦的吗?不过即使你是专门来找麻烦的,我也不会奉陪。”

德库拉:“我可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看你天赋不错,想传授你真正的武技。”

傅雷:“真正的武者我见识过,真正的武技我迟早也能学,为什么要学你的。”

德库拉:“因为我的够强。”

傅雷:“你用什么证明。”

德库拉从腰间拔出匕首,往空中一抛,匕首悬浮于空,随即速度激增,瞬间便洞穿十八个沙袋。

“这就足以证明。我年龄比你还小,但却能轻易杀死你。”

傅雷看着这从未见过的“飞剑术”,内心自然不会毫无波澜。

他表面依旧保持平静:“以后我未必不能从一些高阶武者身上学到,而且你肯定不会无条件教我。”

德库拉摆摆手指:“现在学岂不是更好。我当然不会无条件教你。你得替我办件事。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也绝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傅雷掩饰着自己的真实目的:“哦?我倒是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你来专门找我。”

德库拉:“私事而已,你们那个吊车尾班的班主任,是我表姐,她被那帮学生欺负得够呛。所以我想让你帮忙教训教训他们。当然,这个教训最多限于皮肉伤,毕竟他们还是孩子嘛。”

傅雷:“你不也是孩子?”

德库拉:“我当然是孩子,一个比你小却比你强的孩子。想学的话就跟我来。”

匕首飞回德库拉手中,剑气裹身,德库拉一下便窜出演武场,跳上了学校围墙。

不过一秒时间,德库拉就跨越了上百米的距离。

飞剑跳丸,缩地成寸,如瞬移般的速度,让傅雷内心的火焰开始涌动。

……

几天后,傅雷带着重点班的几位小弟前往吊车尾班挑衅。

“你们这些渣滓,有什么脸面在学校呆着。”

吊车尾班的老大加里奥跳了出来:“傅雷,你是不是疯了?”

傅雷一个扫堂腿将加里奥撂倒在地:“学习不行,打架也不行,真是丢我们伽马初中的脸。”

这时吊车尾班的学习委员凯莉也站了出来:“傅雷,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原本对傅雷这个学校风云人物颇有好感的,但现在只有厌恶。

“听说加里奥在追求你,怎么?你心疼了?”傅雷冷冷问道。

凯莉:“我就是心疼了,如何?”

傅雷:“心疼有什么用,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你们这群渣滓给我等着,我迟早要把你们全部清出学校。”

这时卡尔达走了过来:“想把我的学生清出学校,你说了可不算。”

傅雷:“我父亲是校董,我的成绩是全校第一,乃至周边所有城镇的第一。而他们这些渣滓,有过一次及格吗?浪费父母的钱财,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早就该开除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带风纪组的人去挖你们班上学生做过的所有坏事。废物之所以难被清理,不过是以前有人嫌脏嫌麻烦,懒得去清理罢了。”

卡达尔:“别太过分。”

傅雷:“老师您倒是长得挺漂亮,要不我们打个赌?”

卡达尔:“你说。”

傅雷:“下一次月考,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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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班有一半以上的人能有一门功课考试及格,那我就向你们全班道歉,并且既往不咎。但假使他们做不到的话,那就给我老老实实承认渣滓的身份。至于你,你就来我家跪上七天,如何?”

卡达尔:“好,我答应了。我充分相信我的学生。你就做好道歉的准备吧。”

傅雷:“哈哈哈哈哈,道歉,就凭他们那副德性?老师最近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尤其是膝盖。”

……

吊车尾班,卡达尔撂下一句“好好学习吧”便转头离开了。

班级里开始了讨论。

“这傅雷是不是疯了,他以前不是看都懒得看我们的吗?怎么突然要找我们麻烦?”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凯莉,然后吃加里奥老大的簇,所以才……”

凯莉跺脚:“别胡说!”

加里奥:“有一说一,卡达尔老师还是挺讲义气的。我加里奥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不能让老师受辱。”

“可是以我们的成绩,根本不可能。”

凯莉打断道:“你想退学吗?”

“要不是父母逼着,我早就想退学了。”

“对啊。”

“就是就是。”

加里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一门课及格就行,现在离月考还有二十一天,我们选最喜欢的一门课用功学习就好了。”

“老大你说得容易,我一门课都不喜欢,怎么办?”

凯莉:“我喜欢历史。我知道你们确实有都不喜欢的,但这都不喜欢的四门课里,你们肯定有最不喜欢、略微不喜欢这样的程度区分。”

“从不喜欢的当中选一个没那么讨厌的就行。”

加里奥走上讲台:“我不喜欢学习,尤其是学校的这些课程。但我们为什么还呆在学校呢?想来大家都有仍呆在学校的理由。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我想肯定也不希望被傅雷那家伙给清理出学校。”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花点功夫,我倒是想看看他道歉的模样。”

一小弟摇旗呐喊:“就是,我们就算要离开学校,也是自己走,被人清出去算怎么回事?”

这时班上的纪律委员站了出来:“说空话谁不会。”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数字,673和256。

“加里奥,你把673乘256算出来,计时三分钟。”

加里奥也提起粉笔,开始列竖式,但憋了十来分钟,最终也没算出来。

有些成绩中规中矩的人,无法理解吊车尾为什么会考得那么差,最终将其归结为态度问题,干脆认为是他们不想好好考。

还有些人,包括吊车尾自己,则直接认为是智力问题,于是干脆不再努力。

但每个人都有知见障,就像学霸也无法理解那些成绩中规中矩的人一般。

又过了一会,加里奥放下粉笔。

“我好像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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