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沉闷的气氛下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唐慕之嘴角的弧度慢慢下坠。
裴子羡才沉沉出声，他的腔调几乎是贴着嗓子眼发出的，嘶哑且冷漠，“他是谁？”
三个字，直击要害。
原来，行事果敢手段雷霆的人对待人物关系也是直取核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闻言，唐慕之优雅地叠着双腿，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缓缓勾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裴爷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昀：“？”
这是把皮球又踢回到他家主子面前了？
牛逼哦，敢在裴爷面前踢皮球的人好多年没见着了……
慕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墨瞳中的女孩沉着冷静，没有丝毫掩饰及怯弱。裴子羡冷眸微眯，绷着下颚，哑沉地吐出一个字：“问。”
这是嗓子说不出话，还是不屑她的问题？
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唐慕之选择自动忽略第二个可能性。她轻扬眉梢，语出惊人，“裴爷有没有调查过我？”
此话一出，前排的谢昀瞬间全身戒备。
他和庄翊那晚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萧煦告诉她了？
不对，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瞬间想通其中关窍，这应该是在诈他！
也不对，这姑娘应该是在诈他家老大！
谢昀收敛心神，镇定自若地以余光向后一瞥，却与一道闪着暗芒的视线相撞！
慌不迭地地收回视线，谢昀打着侥幸的如意算盘：自家老大应该不会拆穿他的吧……
深邃的眼眸不着痕迹地从驾驶室收回，男人微沉的视线再度游移到女孩身上。看着那幅娇俏的五官，缓缓摇头，“没有。”
可惜的是，还不待谢昀长舒一口气，沙哑暗沉的腔调再次不疾不徐地传来。
在唐慕之微微偏头的凝视下，裴子羡淡然道：“没查你，查了你的保镖。”
谢昀：“！！！”
目瞪口呆又急于辩解的谢昀慌张道：“老大，你听我解释……”
“谢先生，”唐慕之慢条斯理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句型不是这么用的，搞得好像你渣了谁似的？”
欲哭无泪的谢昀好想当场在京大抓个学生问问：暗自调查别人，又被自家老大当面戳破，算不算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