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挣开旁边两人，往前一步，奈何整个人身体都虚弱到了极点，实在没什么力气，又倒了下去。
“阿苒！”妄生扶起来她。
江苒扶着他胳膊摇头:“没事，我没事。”
妄生看着她，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站都站不稳，还说没事？”
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躺在怀中看着那道门，门口出现了四道虚影，两两靠在一起冲着他们打招呼，唇边噙着笑。
她能感觉到抱住他的人剧烈抖了一下，心跳都在加速。
莫泽直接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四道虚影消失的时候，地狱之门也关上了，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坏人也得到了相应的处罚。
莫泽擦拭眼角的泪。
江苒知道，卿娅莫若，云端妄燃，他们在无声的告诉活着的人，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不用言语，也不用别的动作，那唇边的笑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切都是那样好，也有了该有的结局，恶有恶报，善有善终。
只是……
江苒捂着胸口淬出一口血来，最后的大圆满，她估计看不到了。
没想到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忙了这么久，还是没完成位面的任务。
可似乎又完成了她所认为的任务。
至少她在乎的人，都很好。
她所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她这个人，也会有人记得。
江苒觉得感知在消失，尤其是看东西变成了重影，甚至连身边人的呼喊，也越来越不清晰了。
【小w:宿主，你的生命值低于百分之六十，还在降低】
【宿主，要是生命值跌破百分之三十，会自动遣送回神之空镜】
【可是……可是宿主，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含有主神碎片的位面只有一次进入机会，没有完成会被赶出神之空镜。】
江苒提着口气:我知道。
可真的走到那一步，也知道说明都是她的命数。
她将剧情走到这一步，这个位面估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进来了，你可以感化一个人，但你不能让他的爱消失。
妄生因她入魔，她为莫泽而死。
没人敢接手这个烂摊子了。
江苒招手让莫泽过来，莫泽快速过来作揖，她道:“我那平明峰，以后也没有无峰主，从今日起，你就是五峰之主，掌管禁地和平明峰。”
“是，师尊。”
莫泽握住她的手，终究止不住泪水，豆粒般从耳边滚落，嗓子都哑了，喊道:“师尊！”
【系统提示:男主攻略度百分之一百，碎片回归本体，位面任务完成。】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江苒抿唇笑着，看着莫泽身上出现了金色的光芒，下一瞬间，整个人就消失了。
【小w:宿主，生命值百分之五十，是否回神之空镜？】
江苒笑笑:不了。
她起身靠近妄生耳边，“他不见了，就剩下我们了。”
“他……”
做了噤声的动作，摇摇头:“别管他，陪我会，我好累。”
“好。”妄生将重心放低，紧紧抱着她。
“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是在这里。”江苒指着一旁的池子。
妄生却摇了摇头:“不是这里。”
她知道不是这里，但是从她变成华怡宗的峰主开始，第一次遇见确实是在这里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要打断我。”难得有人在乎她，愿意听她这样子说话也不会生气。
妄生点头:“阿苒你说，我听着。”
“吻我。”江苒说。
妄生愣住一秒，反应过来，低头狠狠堵上了唇。
他不想让她离开，他不想就那么放开她。
吻完，江苒盯着他眸子，笑道:“别怕，我一直都在，永远都陪着你。”
“阿苒。”妄生带着些哭腔。
“别哭，你这个样子，我死了也不会安宁的。”江苒细细为他擦掉眼泪。
妄生点头:“好。”
还好，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还可以待在神之空镜，说起来，主神是不是和妄生长的一模一样？
以后看到是不是还能有点慰藉？
她让他喜欢上她，又这么撒手离开，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可这世界上太多身不由己，就像她不可能让莫泽死，也不能让妄生死。
只能自己去抗。
不过一切都很好了，她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江苒开口，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再吻一次。”
看着妄生低下来的头，她含着笑，再也没了感知。
……
再次睁眼时，是在她的神识之海。
【小w: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可以回神之空镜了。】
江苒看着已经冷下去的身体，点头:好。
她回神之空镜后，困的厉害，就倒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