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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送你一朵小黄花

转眼又是一个崭新的周一,高光下课后去书店买了两本书,一本是日本经济学者大前研一最新的一本著作,另一部则是《瓦尔登湖》。高光的前半辈子从没有这么悠闲过,因此这段惬意的时光简直有些奢侈,于是高光就撒开欢地喝着自己喜欢的茶,读着自己喜欢的书,享受独处的韵味。

从书店出来,高光就直接回到了家。他刚走出电梯,便看见小青苗一个人坐在门口看书,高光走过去蹲下来才看清,孩子原来在背诵唐诗。

小青苗儿抬起头看见高光,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前几次的生分和怯意,兴奋地轻轻地喊了声:“高伯伯!”声音中流露出几分亲昵。

高光伸手摸了摸小青苗的头,问道:“青苗怎么坐在外面?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青苗儿低声道:“妈妈在干活,说怕我进屋弄乱了东西,还会弄脏地板。”说罢向屋里瞄了一眼,神秘地对高光说道;“高伯伯,我想送给你一个礼物。”说完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蓝色布袋,继续说道:“我妈妈说了,手机的屏幕可贵了,还不禁摔,摔坏了手机就不能用了,换一个要好多钱,我给你做了一个手机袋,你把你的手机放在里面,就不会摔坏啦!”说完双手把那个蓝色布袋缓缓地举到高光眼前,眼神里流露出期待,又夹杂着一丝犹豫。

高光愣了一下才双手接过青苗手中的蓝布袋,仔细看才发现袋子是用两块比手机略大的蓝色棉布简单的缝制而成,边缘的针脚也歪歪斜斜、大小不一,袋子的一角还缝了一朵明黄色的小花,不禁恍然大悟,青苗一定是上一次收到了自己送的礼物和零食非常开心,便想着一定要回送自己一个礼物,这么小的年纪心思竟然这么重,让高光顿时觉得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青苗稚嫩的小脸和期待的眼神,高光微笑着摸了摸青苗的头问道:“这个手机袋真漂亮,是你自己做的么?”

青苗使劲点了点头,反问道:“高伯伯,你喜欢么?”

高光也点了点头:“当然喜欢了,让高伯伯看看,好不好用。”说着拿出手机放到蓝色布袋里试了一下,大小刚刚好,便轻轻地摸了摸青苗的头说道:“你看,大小刚刚好,这个礼物高伯伯收下了,谢谢你。现在和伯伯一起进屋,伯伯和你一起学习学习唐诗,好不好?”

青苗开心地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跟着高光一起走进客厅。

林萍在仔细地清理着地板,见高光领着青苗进来,忙恭敬地鞠了个躬打招呼:“高先生,您回来了。我这还得一会才能结束。”

高光摆手道:“你忙你的,咱们别客气。”说罢领着小青苗坐到沙发上,让孩子自己继续看书,自己则一边烧水泡茶一边对林萍说道:“我可以称呼你小林么?”

林萍连忙道:“当然可以,高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高光笑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拘谨?你呢可以称呼我高大哥,或者干脆称呼我老高,都行。”

林萍急道:“那怎么可以?我必须称呼您高先生。”

高光无奈地笑着说道:“好吧,怎么称呼随你。我想问你一个事,小林。”

林萍连忙道:“高先生,什么事,您说。”

高光摸了摸青苗的头问道:“这孩子今年多大了?”

林萍连忙道:“您问青苗啊?她6周岁半多一点,再过几个月就7周岁了。”

高光继续问道:“那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啊。”

林萍双手揉搓着吸尘器的握杆拘谨地道:“高先生,您可能不了解我的情况,我……我不符合在深圳就读公立学校的条件,更没有能力让孩子去那些私立的学习读书。”

高光轻轻拍了拍小青苗的头以帮自己拿茶杯的借口把孩子支开,转头高光皱着眉低声说道:“这个我理解,但是到了适龄的年纪不读书的话会影响孩子的一生。”

林萍的声音更低了:“我……我知道,现在就是江悦和我每天教她一些简单的拼音和算数,等过几个月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我打算回老家的县城看看,有没有寄宿学校……”

恰逢青苗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回到客厅,听见妈妈说‘寄宿学校’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我不去寄宿学校,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稍一分神手里的茶杯也‘啪’地掉到了地板上,虽然并没摔碎,却也把青苗吓的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着惊慌,不知所措。

林萍赶紧扑了过去把杯子从地上捡起,然后一把将青苗拽到怀里,低声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小心点?!你打破了杯子,要怎么办?!”

青苗看着妈妈生气的样子,想哭却又不敢,只是反复喏嗫着:“妈妈,我不去寄宿学校,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高光起身把青苗拉到沙发上坐下,对林萍说道:“小林,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你不要再埋怨孩子了。”

林萍黯然道:“高先生,真对不起,我去把茶杯洗干净。”

高光伸手接过茶杯,对林萍说道:“小林,这样,你先坐着,平复一下情绪,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林萍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沙发远端的侧位上,伸手将女儿揽在怀里,和高光相对而坐,看着高光说道:“高先生,有什么话您请讲。”

高光点头道:“是这样,今天既然聊起关于孩子就学的问题,我或许能做一点事情,当然是在你允许的前提下,而且我现在还不敢保证能够做成,所以需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林萍看起来很茫然:“高先生,我没太明白。”

高光解释道:“这样,我现在就读的这个培训班有个同学,在**地产工作,我们以前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起过,他们公司为了给合作的一些建筑公司的农民工解决子女读书的问题,特意开办了一所学校,包括学前班和小学,据说学校的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都很不错,教学质量也有保证,我的意思是,如果安排青苗到那读书你觉得如何?”

林萍怔了一会才回答道:“高先生,您说的这个学校我之前听说过,非常不错,但是对就读的学生筛选也很严格,我们……我们也不符合要求。”

高光继续说道:“这个你先不用去考虑,如果能够让孩子顺利入学的话,你愿意么?”

林萍用力地点着头连连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如果……如果您能帮忙,那真的是帮了我们大忙,是莫大的恩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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