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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南锡苍梧山

曲江峡谷幽深僻静、云腾雾绕,平静的江面上此时缓缓划过一叶孤舟。

云孤换了一身男装,戴着箬帽,乘舟顺流而下。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的水面不知在想什么。远远看去只觉十分落寞,好像一副寒江孤影图。

南锡在大魏的南方,这里的山更高,水更长,江水似乎没有尽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绕着苍梧山而过。

一艘渔舟缓缓驶过,渔船上停留着几支收工的鸬鹚,它们沙哑带着烟腔的嗓子正嘎嘎地等着渔夫投食。

渔夫晒得黝黑精壮,他穿着一身灰白的粗布衣裳,撑着长篙,悠悠地唱着不知名的山歌。

“大哥,这里是苍梧山吗?”

“是的。这里便是了。”

“多谢大哥。”

“儿郎客气了。”

船靠岸后,云孤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又茫然,又彷徨,也不知这重重山峦中哪里才能找到传说中的苍梧深渊。

进入山中才发现苍梧山深沟高壑、步履维艰,但这里有一种她从没感受过的寂静,连山里的虫蚁好似都垫着脚尖走动,生怕自己惊扰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云孤总感觉这山里似乎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上山的路蜿蜒崎岖,脚边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云孤小心翼翼地往身下瞧去,滚落的石子跌入谷底许久都没有回音。

哪怕云孤成仙许久,见到这样的山路后背也不禁渗出一身冷汗。

走了许久,日头早已西垂,她也疲惫不堪。

突然前方传来淙淙水声,有水!她正有些口渴,脚步不知不觉朝水声快步走去。

饶是她年轻,脚步快,也绕着这山足足走了许多路才找到这处溪流。

黄昏下的夕阳映的溪流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她双手捧起溪水畅快地痛饮起来,那溪水甘甜冷冽,燥热不安地五脏六腑瞬间被安抚。

“哥哥,歇一歇,喝口水在走吧。”

“好。”一个男人嘱咐道:“大家歇歇再走。”

月蓉!

她死也忘不了这个声音!月蓉居然在南锡!

她迅速藏身在溪边不远处的密丛后,用手轻轻拨开密不透风的树叶,透过缝隙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月蓉和一个男人带着一群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护卫在溪边休整。

饮水声、嬉笑声阵阵传来,她不敢轻举妄动,心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过了一会,那个男人问:“妹妹,你真的确定那个什么九星盘能助我们成大事?”

月蓉放下水囊,许是溪水甘甜,她的面上居然露出难得的温和,“哥哥,我在朝摇的万书楼里亲眼见过《九洲遗史》,那本书上写到九星盘是南锡的占卜圣物,它能算出天下大势走向,谁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算出来又如何?”

“找到他,控制他,让他为大月氏效命。”

那个男人眼眸一转,嘴边露出些许奸笑,他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九星盘就在这破山里?”

月蓉不屑地一笑,我安插在南锡的探子打探到一宗关于南锡皇室的秘闻,“南锡君主继承君位时都会由大祭司带领着去祭拜九星盘,预测新君位是否能承担天下大任。而南锡现任君主路承继得位不正,他害怕自己不被九星盘认可,便想破除南锡百姓对大祭司的信任。而大祭司也算出新君对自己的忌惮,便主动提出带着九星盘隐居南锡群山深处,从此不问世事,一心为南锡祈福。不然我们此生都不可能见到南锡皇室的宝物。”

那个男人神情颇有些可惜的感叹,“可惜我们的内力打不开星月卷轴,不然也不必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寻找。”

月蓉神色有些暗淡,然后迅速恢复以往的自傲,“我推测大祭司应该带着九星盘去了帝舜藏地。”

“帝舜藏地?”

“据说帝舜逝世后,后人感念帝舜的圣德,在人间寻到一处风水宝地,这块宝地是某位洪荒上神羽化的地方,那里灵气充盈,能助人肉身不腐,羽化登仙,是个一等一的宝地。这块宝地一直在南锡民间流传,却从没有人去过。暗卫得到消息,大祭司被新君忌惮后便去了苍梧山中的苍梧深渊,希望能有朝一日修得正果,远离尘俗。”

“难道这块风水宝地在苍梧山中?”

“嗯!这块风水宝地就是苍梧山中的苍梧深渊。”

“可惜、可惜!若是大月氏还有人能运行星月卷轴,大月氏便能恢复往日的辉煌。”

“哥哥,成大功者,需得有恒心毅力。等我们找到九星盘,算出天下大势走向,大月氏便能一统天下。而我也能将那些曾经羞辱过我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那个男人有些讪讪地看着面目扭曲地妹妹,试探着安慰道:“妹妹,朝摇这样的天下第一修仙门派,就算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必反目成仇。他们对你虽不太厚道,但也未曾薄待,往事就忘了吧。等天下在手,哥哥一定亲自帮你选门顶好的亲事,让你一辈子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不比在仙门苦修要好。”

月蓉恶狠狠地说:“这辈子我一定要将朝摇踩在脚下,让清尘亲眼看到自己一心维护的门派瓦解冰消!”

云孤听得气血直往头涌,她暗暗捏紧拳头愤愤地锤向地面,然后恍然惊醒,立觉不妙,转身狂奔离去。

月蓉与月玄同时警觉喊道:“谁在那边!”

月玄冷眼示意身边的护卫追过去。

云孤慌乱急奔,匆匆一瞥,只见左右两旁有白光闪动,他们追过来了!

月蓉在她身后说道:“一定要拦下他!”

“是。”

云孤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她并不想与月蓉在南锡地界纠缠,若是动静太大,引来南锡官兵,又是一场麻烦。但自己又撞破了他们的密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现下又不能使出朝摇追魂术,若是被月蓉瞧出是朝摇的人只怕更麻烦。她只能慌不择路往密林深处逃去。

不知在这密林里跑了多久,只见身边林木越来越荒僻。她躲在一块巨石后,

这时附近传来月蓉的声音,“去哪了?快找!不能让他跑了。”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渐渐松了口气。

‘啪’

一条白骨长鞭抽到她眼前,她急匆匆一躲及时避开。

那个熟悉的女声阴测测地说:“是你!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事。”

“说清楚了,不然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没空与你纠缠,对你的事也不感兴趣。”

“你果然听到了!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我知道你今时不同往日,但我手上的这条鞭子也不是吃素的。”

云孤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月蓉手上拿着一条白骨辫。

白骨鞭是妖界邪物。要用999个怨死之人的颈骨连接所制。冤死之人的一口怨气郁结在喉,颈骨日日被怨气侵蚀,阴气腾腾。鞭子上的倒刺像一排锐利的吴刀,触肌化脓、触骨化水。

因为制作方法太过惨无人道,且此物怨气冲天,使用之人必需坠入妖道,以毒攻毒,才能克制它的怨气。

她唰的甩了一下辫子,那辫子铮铮作响。

云孤又惊又怒,“你虽是朝摇废徒,但也算是仙门修行中人,居然自甘堕落,坠入妖道。”

“只要能杀了你们这对虚伪师徒,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云孤嗖的亮出碧落剑,“那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口出狂言!”

忽得一声,密林里几个黑衣身影飞出,像跃出水面的飞鱼激起阵阵草浪。

几人站在密林四角,手持短刀,目光不善地盯着云孤。

她暗暗扫视四周,这是一群死士。这些小山般强壮的男子,刚毅的脸庞上阴沉地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云孤冷冷一笑,虽说这些死士不值一提,但在凡人面前使用仙法会触犯天规,看来今天有场恶战了。

一阵哈哈地笑声传来。

月玄悠悠地走来,他一尘不染的华服与四周显得格格不入。

月蓉不满地问道:“哥哥,你不是说不想沾染血污吗。”

月玄说:“远远瞥了一眼,觉得这小娘子的眼睛长得精致的很,便来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将这对珠子划伤了,等会取下来,我要找最好的绣娘给我嵌在鞋上。”

月蓉冷笑,“给我杀了她!”

“是。”

一名死士抢先上前,举刀的右手高高扬起,直冲云孤扑来。

云孤翻滚一避,顺手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咻’地一声,打中他下腹的下脘穴,那个死士捂住下腹跪倒在地。

另一名络腮胡子的死士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他左砍又劈,刀势又急又劲。

云孤举剑迎面受下一劈,生生被他的劲道压跪在地。那大汉使出狠劲,云孤伸出左腿猛地一个横扫,趁他倒地之时,手里的剑利落地刺了过去。

月蓉大喊:“废物!给我一起上!”

众死士将她团团围住,刀剑齐劈,云孤手里的剑如流光幻影一般向四面散开,她的剑法行云流水,身形随动,恍若虚影。死士们刀刀虚劈,云孤提剑一扫,剑气横扫满地落叶纷飞,将四周的树干上辟出一道深裂的伤口。

那群死士哪里是云孤的对手,他们闷哼一声,逐渐向后飞出去,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月玄心里暗暗诧异这小姑娘剑法竟然如此了得。

“废物!”

月蓉急甩鞭子便冲云孤抽来。

云孤脚尖轻点地面,侧身跃开数尺,那白骨鞭急吼吼地从云孤挺巧的鼻尖擦过。

寒光闪动,碧落剑倏地刺出,直指月蓉。

月蓉抡起鞭子快速无比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又朝云孤抽去,她鞭法越打越急,鞭鞭抽向云孤要害。

云孤身形闪动变幻难测,她剑法犀利,一一拆分月蓉招数。一鞭一剑如龙虎争斗,纠缠许久。

云孤剑招越来越紧,月蓉逐渐败落下风,她突然跃至半空,提剑刺向月蓉。月蓉慌乱避让,露出要害。腕转剑斜,这一剑刺中月蓉左肩,月蓉身子一晃,吃痛后仰,长鞭落地。

“你输了。”云孤提剑指向月蓉,面无表情的说道。

月玄脸色铁青,他提掌直冲云孤后颈拍来,云孤避让右侧,长剑蓦地一转,斩向月玄右掌,月玄掌劲强劲,来不及收起,手腕鲜血淋漓,直见白骨。

月玄脸色苍白,似摔欲倒,他气弱玄虚,歪靠在一颗树旁,忙伸手按住伤口,“朝摇剑法果真精妙,可惜了,我妹妹这般绝妙的人物居然不入朝摇掌门法眼。”

月蓉满脸怒气,愤愤不平地吼道:“污秽门户!谁稀罕。”

云孤如冷面菩萨,剑寒心冷,她举着长剑直指月蓉脖颈,“依本门门规,废徒要依规废除本门武功。本应带你回朝摇让无达师祖执律法。但我还有要事,今日便替师父清理门户,以免朝摇千年清誉毁在你手。”

“哈哈哈,朝摇还有清誉,你和你的好师父...”

“啊!”

月蓉双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孤,她眼里怒气腾腾而起,“你敢打我!”

“你这张觜实在让人生厌,如果可以,我真想划烂了它。”

“手下留情,还请饶过我妹妹一命。”

月蓉瞪了兄长一眼,正色道:“哥哥,不必求她。”

“住嘴!”

月蓉哼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这时,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从数里外传来,众人皆暗暗心惊。

月蓉的兄长低声凑到月蓉身边对她说:“妹妹,不能在打了,我们这次是偷偷来的,不能让南锡知道,以免坏了大事。”

“是谁在哪边?”一个肤色黝黑,满脸横肉的官兵吼道。

月蓉心下一沉,脸上极其不甘。她眼眸一转,计从心来,大声回应:“朝摇云孤。”

说完便带着一群人迅速消失在密林里。

“大魏的人!给我抓住她。”

这时马蹄声已近,两行骑队匆匆冲进林中,暗黑色的盔甲被夕阳照耀着闪闪发光,马上士兵手持弓箭长矛奔驰入林。

云孤暗暗皱眉,来人不少,不宜纠缠,还是速速逃离此地。她如雷电一闪,三两步便消失在林间。

领头的官兵年约三十,长得阔鼻宽面,黝黑精壮的身姿极其矫健,看着是有身手在身的。他率领部将率先冲入冲了过来,看着周围一片打斗痕迹,却不见人迹,怒声呵斥道:“给我搜!一定要抓到大魏的细作。”

“是。”

不知跑了多久,满眼尽是墨翠碧江,身后早已没了动静,应该将那群南锡军官甩掉了吧。

忽然听见头顶有人扑哧一声轻笑。

她抬起头来,却不见踪迹,“是谁?”

一个小男孩从隐蔽的崖壁上跳下,他约莫六、七岁的年纪,一身锦缎素服,长得像个年画娃娃。

他拍拍手上的泥土,“我叫路星辞,你叫什么?”

云孤上下打量他一番,路是南锡国姓,这个小男孩难道是南锡皇室的人?“我叫云孤。你刚才笑什么?”

“云孤?堂堂男子名字居然这么娘气!哈哈哈。我瞧你一路风尘仆仆的跑来,一定是赶船吧,可惜!刚刚倒是有艘渔船,不过被我击沉了。”

“为什么?”

“哼!谁要他不听我的。”

“你将渔夫怎么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杀了,扔江里喂鱼去了。”

“你小小年纪行事居然草菅人命!”

路星辞怒目而视,“哼!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指责我。我想杀谁便杀谁,下贱庶民能死在我手上也算是他的福气。”

“你这小孩年纪不大,说话狂妄。也不知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我爹娘!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小孩擒掌冲云孤冲来,云孤见他步法招式颇有章法,但是年纪尚轻,劲道不足,有些画虎类犬的意思。

她也不着急,待小孩冲到跟前时,不过一两招便将他按住不动。

小孩这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他脸色一转,讨好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云孤不愿与小孩计较,一把松开他。小孩却反转一抓,抓住云孤光滑细腻的脖颈...

“你是女的!”他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云孤一把甩开小孩的手,几下便将将他结结实实的绑起。

路星辞不停的挣扎,“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对我无礼,你赶紧将我放了,不然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小小年纪心思歹毒,视人命如草芥,想来是被家人给惯坏了。既然你家人不舍得教管你,那今日我便教教你规矩。”

她忽然左手挥出,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小孩娇嫩白皙的小脸顿时红肿起来,五个指印甚是清晰。

小孩目光一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动手打他,他脸皮涨的紫红,“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是在教你,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家人一般娇惯着你,出门在外,最好守些规矩,今日是碰见我,我不愿与你计较,来日要事碰见江湖恶棍,只怕你就丢了性命。”

小孩一听,不禁恼羞成怒,说话越发无礼,“臭娘们!我今日要告诉你谁才是爷!”

他挣扎着露出手腕处的袖箭,咻咻咻,几根寒光四溢的短箭直冲云孤要害而来,云孤提剑轻晃一档,将几支短箭纷纷拦下。

他一愣,脸色铁青,他像一头发癫的小兽,不管不顾地冲云孤冲来。不料刚至跟前,云孤便一把提起他的身子,将他摔入江中。

他大声惊呼,但双手被绑,他直沉江底。

云孤只想教训教训他,并不是要害他性命,她正准备下江去捞这个小孩时,哪知这个小孩不知怎的挣脱了束缚,他双手乱扑,在江中扑腾许久,终于狼狈不堪的爬起。

他躺在江边不住地咳嗽。

云孤走到他身边,“你倒是有些能耐。”

他双目通红,满脸愤恨之色,朝云孤狠狠底啐了一口,“贱人!”

“你这小孩是该好好管教了,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不然今日便替你爹娘好好教育你。”

路星辞强忍怒气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与我爹娘相提并论。”

云孤不语,这才瞧见他脸色发紫,双目上挺,气息微弱。“你脸色不太对。”

“关你屁事。”

云孤一把抓住他细弱的手腕,仔细的诊脉起来,脉象并没有什么异样。她试着将一缕真气注入他的经脉中,那缕真气顺着他的经脉游走,意外发现藏在他身体里的血蛊。

云孤心下一惊,忙问道:“你这么小的年纪,是谁对你下的这么恶毒的蛊?”

他心中气恼,用力一推,“不用你管,死不了。”

“你的血蛊已经触发,不治是会死的。这荒山野岭怕是十天半月也难见到人,等别人发现你时,只怕烂的连鱼都不吃了。”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从我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遭。”

云孤不语,打量他半阵后才半梦半醒地说:“你好像在生我的气?”

路星辞冲她翻了一个白眼,“难不沉你将我丢进江水里,我还要兴高采烈的谢谢你。”

“那也是你先动手,害了渔夫性命。”

路星辞哼哼两声不再搭理她。

云孤看着这豆丁点大的小孩也挺可怜,便说:“血蛊也不是不能治。你若是肯道歉,在江边为枉死的渔夫念经超度,我便帮你解了这蛊。”

路星辞瞪着一双质疑的眼睛,上下打量道:“你少说大话,这可是连大祭司都没办法解除的蛊。”

云孤道:“我出自修仙门派,功力虽然比不上我师父,但对血蛊这般的巫术还是懂的。你只要肯答应我便帮你。”

路星辞不敢相信地质疑道:“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渔夫便帮我解蛊,你可知这个蛊是要以血换血的。”

云孤眼望远处,出了一会神,她淡淡地说道:“我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呵呵,原来是有事求我,我还真当你是活菩萨呢!”

“你既然姓路,那必然与皇室有关,你告诉我苍梧深渊在哪?”

路星辞摇头道:“苍梧深渊只存在神话里,谁都不知道。”

“但你们的大祭司知道。他去了苍梧深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没有恶意,我找苍梧深渊也是为了救人。”

“救人?”

“很重要的人。”

路星辞不住地打量她,不知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知道办法吗,以血换血。”

“你疯了,你要用你的血来换我的血!你到底要救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拼命?!”

云孤淡淡一笑,“小孩,你小看我了。我既然有办法救你,自然有办法处理这个血蛊。”

路星辞看着云孤的脸,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如果能解除血蛊,他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她真的能替自己解除血蛊吗?这可是连大祭司都没办法的咒诅,“我虽然知道大祭司去了哪里,但不确定他就在苍梧深渊,毕竟苍梧深渊从没有人去过,只存在人们的口中。”

云孤心想这世上的消息还没有大月氏打探不到的,既然月蓉这么肯定大祭司在苍梧深渊,那就肯定没错。

“你只要能带我找到大祭司,剩下的事便不用你管,我也会实现我的承若,替你解除血蛊。”

“成交!”

云孤掏出一张黄符纸,将它折成一个纸人的样子,她又掏出一个瓷瓶,将一些不知名的黄色药粉洒在纸人上,她嘴里默念着一些奇怪的咒语,纸人瞬间燃烧起来,化为一阵灰烬。

她轻吹一口气,那些灰烬像有生命一样,悉数钻进路星辞的口鼻中。

路星辞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脖颈,“这是什么?”

“引魂咒。”

话刚说完,路星辞就难受的卡着自己的脖子,那些燃尽的灰烬像一阵轻烟牵引出无数乌黑的血丝,那些血丝从他的七窍里伸出,像无数索命的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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