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避过尖刺采了一大把，撕下看起来过长的里衣一角，来回缠绕包裹住刺菜草，暴力揉碎，还不死心的用石头砸了两下。
这个年代棉花还没有传过来，里衣也只是用卖剩下的零碎细蚕丝织成的，还算是柔软透气。
脚步飞快的返回林子里，男人果然还在强撑着意识等她。
看见小丫头很快去而又返，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反应显然没有逃脱池鱼的注视，她瞪眼，这是有多不信任她？
动作粗鲁的将男人翻了个身，露出被鲜血染红的腹部。她毫无顾忌的将男人的上衣给扒拉开，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些模糊的伤口。
男人吸了几口气，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算了，医者面前无男女。
还好，伤势明显是被钝器攻击，刺的不深，甚至没能伤及内脏。
但也正由于是钝器，伤口面积便有些大，流血过多。
池鱼又顺便撕下一大片男人的外衣衣角，沾了些水，拧干，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
捣烂的草药被隔着薄薄的一层布尽数糊在伤口上，没有针线不能缝合伤口，池鱼便坐在旁边等着。
农历入春不久的夜里有些凉，树木的叶子稀疏，露出成片的天空。
幾米绘本里也有这么一个经典的片段，一男一女两人在小船里，一躺一坐，抬头仰望星空。
“等浓雾散去后，就可以看到最美丽的星空了。”
池鱼有些触景伤情，绘本的结局并不是happy ending。
她难得的良心发作，给他把外衣轻轻盖上，又捧了些水喂给他，将刚才用于擦拭血液的布料稍作清洗，敷在男人的额头。
没办法，条件就是这样，万一伤口发炎引起发烧，只能就这样硬撑过去。
最多给他找一些下火降温的草药做辅助。
至于破伤风什么的，跪下求求神仙或许更加管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