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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去如风的诚意

因为“情比金坚”和小姜的事情,我在家里闲散了数月,不愿意再做编辑,之后迫于母亲大人不允许我吃闲饭的“淫威”,我进入了子瑞哥哥所在的总公司工作。

我在人资部做了一名文员,虽然我没有特意说明,大家却都知道我是徐子瑞和许美琦的妹妹。

一则美琦姐出差回来后,立刻提着一套热带草裙杀到向日葵出版社逼着小姜当众跳草裙舞。小姜不愿意,躲在她老爸背后哭哭啼啼,美琦姐便不带一个脏字的问候了这对父女一番。此后,美琦姐在骂人方面造诣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二则向日葵出版社很快在业界销声匿迹,传闻说是我干的,笑话,我有这本事还能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文员?照我分析,就姜总那样只讲派系不讲实力的人,经营不善被其他出版社挤垮不是迟早的事吗。

我在总部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依旧母胎单身地度过了二十三岁生日。这一年间也不是无人问津,不过样貌不佳的——NO!没有共同语言的——NO!NO!想利用我往上爬的——NO!NO!NO!

一日,陈毅陪同着外国人几个人在公司参观,我见他全程都在用我听不懂的外语与对方交流,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有些好奇他们说的是什么。

待陈毅送走那群人,我走到他旁边问道:“陈毅,你刚才说的是哪国话?”

陈毅:“是俄语,刚才那几位是俄罗斯人,为了让他们觉得亲切,我就用了他们的母语。”

我一边拍手一边称赞:“哇塞!你好厉害呀,以前听你说英语、法语就很流利,想不到你还会俄语,真的好厉害呀!”

可能是我的崇拜过于夸张,陈毅不好意思地笑道:“过奖过奖。”

……

午餐时间,公司食堂里,我打好快餐坐下,无意间看到陈毅,便抬手招呼:“陈毅!这里!”

陈毅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小艾,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她们都有事情,你呢?”

陈毅:“徐总去见董事长了。”

我左手握勺,勺尖压住荷包蛋蛋白与蛋黄的边缘处,右手持筷,向外撕拉,使蛋白、蛋黄分离开来,刚夹起蛋黄,右手一颤,蛋黄掉落在地,刚到嘴边的美味就这样没了,我十分不舍地看着地上的蛋黄。

陈毅问:“你很喜欢吃蛋黄吗?”

我点头。

陈毅:“我平时只吃蛋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蛋黄给你。”

我:“好啊。”

陈毅很快用勺子分离了蛋黄蛋白,把蛋黄夹进我的餐盘中。

我喜滋滋地一口吞下蛋黄。

陈毅笑道:“真是好巧!我们两个一个只喜欢吃蛋黄,一个只喜欢吃蛋白。”

我:“如果以后再有荷包蛋,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你吃蛋白,我吃蛋黄,简直是互惠互利呀。”

陈毅十分赞同地笑道:“有道理。”

……

第二天,我感觉一整个早上同事们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关注着我。

不一会儿,美琦姐打电话把我叫进办公室,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公司员工论坛让我看,我低头看后大吃一惊,论坛中有一张我和陈毅在食堂分荷包蛋的照片,两人的相互对视和灿烂笑容被发帖人标注上了“情意绵绵”四字。

美琦姐问:“小艾,你跟陈毅怎么回事?”

我赶紧解释:“昨天你们都有事情不在公司,我就自己去员工食堂吃饭,碰巧遇到陈毅,我不小心把蛋黄掉地上了,觉得特别可惜,他说他不喜欢吃蛋黄,就把自己蛋黄给我了。”

美琦姐:“就这么简单?”

我:“是啊,我们只是分个荷包蛋而已,这些人真会看图说话,居然编造出这种八卦来。”

美琦姐目光敏锐:“该不会是陈毅在借用荷包蛋的事情跟你套近乎吧?他可能在追你哦!”

我:“啊?”

美琦姐:“他是不是跟你约了以后要经常一起吃饭?”

“嗯……”我们只是约好今后吃荷包蛋时分工合作,这样算不算?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美琦姐一手搂住我的肩:“傻妹妹,如果他真的在追求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刷地脸红了起来。

美琦姐:“这个陈毅外貌不差,只是细皮嫩肉了些,能做你子瑞哥特助的人工作能力不会差,性格和善,是个不错的男朋友候选人。”

经美琦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陈毅是个不错的男朋友候选人。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难道,我真的……终于……终于要就此脱单了吗?

我开始有些期待。

……

很快,公司员工论坛里关于我和陈毅的帖子被删除了,大概是碍于子瑞哥哥的威严,也再没有人提起这个八卦。

之后的几次午餐,我都会站到员工餐厅的必经之路等上一会儿,见到陈毅的身影过来了再往前走,他看到我通常会叫住我,和我一起午餐,和我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有荷包蛋时,我们会按照约定交换了蛋黄蛋白。虽然我们两个谁也没有提过有关于论坛上的八卦,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比以前亲近了许多,我甚至猜想他是不是真如美琦姐所说,这是默认了喜欢我的意思。

下午,我上楼给子瑞哥哥送文件,见他和心婷姐正站在窗前讨论着什么,我就安静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心婷姐在小姜事件后不久被调回了总公司,一跃成为了子瑞哥哥的办公室秘书,升职又加薪,我很替她开心。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现在这些同事对我好是因为我有个总裁表哥,可心婷姐不一样,她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就时常帮助我,甚至替我挡过热咖啡,她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很漂亮,而且很能干。

等等,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心婷姐刚才是不是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子瑞哥哥?

周末,美琦姐一如既往丢下我出门约会,我就约了心婷姐和子瑞哥哥到一家我很喜欢的餐厅吃饭,经过我的细心观察,女人的第六感很强,我判断心婷姐肯定是暗恋子瑞哥哥。

我搂起心婷姐的一只胳膊,小声问:“心婷姐,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心婷姐回答:“没有。”

我:“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心婷姐果然腼腆一笑。

我知道子瑞哥哥一直这么单着是因为眼光高,可心婷姐不一样,人美心善又对子瑞哥哥心存好感,是做我嫂子的好人选。

于是,我开始为心婷姐和子瑞哥哥制造各种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惜子瑞哥哥不太开窍,我那些旁敲侧击的法子在他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简单、直接、粗暴、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办法(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他们两个约去气氛浪漫的西餐厅里,我再同时放他们两个人的鸽子,到时候就说是我突然想起来这周末要参加公司团建)。

为了子瑞哥哥的脱单大业这么尽心尽力,我可真是个“国民好妹妹”呀!嘻嘻!

……

周末,公司组织员工团建,我和一群同事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来到山中的一处露营基地,团建队长说要大家自己动手搭帐篷,我便觉得头痛,看着自己手里的帐篷搭建说明书研究了许久,依然分不清这些杂七杂八的部件到底要如何拼凑成帐篷。

“小艾,需要我帮忙吗?”

我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陈毅:“你也来了?”

陈毅:“难得放假,我也想来山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看着他蹲下帮我整理帐篷零部件的样子,我既意外又惊喜,他大老远跑来这里,难道,是为了我吗?

帐篷搭好不久,团建队长吹了几下哨子,众人安静下来。

团建队长:“各位帅哥美女,本次团建的目的,是要增进同事之间的了解,激发各位团结互助的精神,为此,我们安排了各种有趣的游戏,希望大家可以踊跃参加。”

众人鼓掌叫好。

在团建队长的安排下,同事们被随机分组,分别进行了跳绳、拔河、跨障碍接力跑等比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毅每次都能刚好和我一组,其他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员工论坛上的绯闻他们应该都是知晓的,有的人眼神不停地在我和陈毅之间打转,有的人看着我们会心一笑,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

团建队长宣布:“下一个项目是‘三人两腿’,同事们抽签组队,十分钟后比赛开始。”

毫无悬念,又是我和陈毅同组。

陈毅从裁判处领取了一条红色布条,蹲下身,把他的左腿和我的右腿绑在了一起,抬头问:“紧不紧?”

“刚刚好。”我看着绑在我们腿上的红色布条,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像是姻缘的红线,这算不算是一种预兆?嘿嘿,内心一阵窃喜。

裁判员一声哨令,宣布比赛即将开始,我们按照团建队长的指示站到赛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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